物道君语:
漫长的苦夏又来了,又到了吃苦瓜的季节,想起陈奕迅的一首歌也叫《苦瓜》,其中几句歌词,物道君特别喜欢,想一一分享给你:
真想不到当初我们也讨厌吃苦瓜
当睇清世间所有定理,又何用再怕
珍惜淡定的心境,苦过后更加清
万般过去亦无味,但有领会留下
这一秒坐拥晚霞
我共你觉得,苦也不太差
借此,愿我们都能在苦当中有所领会,愿我们在未来回头看的时候,发现那时吃过的苦,“原来并没有事”“苦也不太差”。
有人说:“苦瓜这么苦,为什么要吃?”确实,苦瓜的苦难以下咽,尤其是年轻时,一度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吃苦瓜。
美学家蒋勋,他小时候也完全不吃,也从不理解为什么父母能把苦瓜吃得这么津津有味。
但是他说,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的年纪,愈来愈爱吃,而且是客家腌苦瓜,还带着臭味,然后掺些小鱼豆豉。最后,即使苦瓜配米饭,也吃得心满意足。
在吃苦瓜这件事上,仿佛与年龄有密切的关系,好似苦瓜的另一个名字,半生瓜。
年轻时候觉得是碰不得的苦,等过了半生才懂它的清凉甘香。就像歌里唱的:“大概人生有些事,是提早都不可以,明白其妙处。”
有些苦,就是吃过了才会懂。
《天龙八部》钟灵与段誉第一见面就说:“我请你吃瓜子,这是我娘用蛇胆炒的,可以明目。”
段誉看到钟灵伸手过来,没多想便吃了起来。然而才第一颗瓜子,他发觉非常苦,但又不好意思吐出来,只好强忍着吃完。但神奇的是,在他吃完一颗后,嘴里已经不苦了,只有回味无穷。
蒋勋在《生活十讲》里说,食物的味道有酸甜苦辣咸,而苦是最难被接受的,只能慢慢感受。
豆瓣有一个女孩,起初也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喜欢喝苦咖啡,还能气定神闲喝半天,于是跑到咖啡厅点了一杯不加糖的拿铁。
才第一口,她“呵”一声:“这味道简直太难喝了,一股浓浓的苦意麻住了舌头,苦得整个脸快皱成一张千层饼。”但是她想这么贵的咖啡,不喝了又肉疼,只好硬着头皮一小口一小口地啜。
有趣的是,虽然一直在喝,但苦味却不会加深,而是“坚强的舌头承受住了打击,慢慢适应了苦味,而后口腔里回味到一种陌生的醇香”。
苦味“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,乍一看丑陋老态,但与之深交,就会发现他身上的韵味”。
苦不似糖,不加修饰,浓烈又直接。但它又神奇,只要慢慢品味,慢慢体会,走过了这个过程,就能尝到其中的香。
当我们吃过很多的糖,也就很难再去吃苦的食物,难以喜欢一切苦的东西,所以即使要吃苦,也会想尽办法降低苦味。
过去农人家特别喜欢吃苦菜,在还没开花之前他们隔三差五摘几把回家。但是苦菜不仅长得不好看,要是生咬一口,还能苦得浑身发抖。
于是他们想办法把苦菜的苦修饰得容易入口,用开水小烫一下,焯去青绿的苦水,再剁蒜泥,加香油、醋、盐、辣椒搅拌调匀,浇在苦菜上。
最后只有微苦的口感。慢慢嚼,香油的醇香、醋的酸和辣椒的鲜辣紧随其后,“酸香苦辣”在口腔里炸开,吃起来有滋有味,很过瘾。
有人说:“为什么不把苦味完全去除,不会更好吃么?”但这样,苦倒不苦,但也没滋没味了。
汪曾祺说:“一个人的口味要宽一点,杂一点。”我们对生活的味道,才会有更丰盛的体验。
只是如果有些苦注定要吃,不妨苦中加点佐料,让苦味也变得有滋有味。
曾经与朋友聊起,喜不喜欢夏天这个话题。发现似乎很少有人会喜欢,夏天溽热,有毒日头和汗水,想想都觉得辛苦,哪里还会喜欢呢?所以我们把夏天,称为“苦夏”。
但冯骥才说:“苦夏,它不是无尽头的暑热的折磨,而是人们顶着毒日头沉默又坚韧地苦斗。”
每每进入炎热的夏季,他写作的力量便加倍旺盛,一手撑着滚烫的酷暑,一手写下许多文字。虽然汗湿的胳膊会粘在书桌的玻璃上,但因为激情地发挥着,就有了酣畅淋漓的快乐。
所以他说:“苦,是生活中的蜜。 ”试想一下,烈日当头的时候,走过没有一叶遮荫的十字路口,阳光亮得睁不开,柏油路被炙烤得发软仿佛踩在橡皮泥上,只一小会就已经哗啦啦淌着汗。
然后,突然遇到一家小卖部,买一罐冰可乐,吨吨吨一饮而尽,再夸张地“哈”出一口气,那样的快乐是不是因为苦过走过而畅快了?
盛夏虽苦,但恍然间也有一种甜味。有热浪的苦,自然有晚风的清凉,有骄阳烈日,自然有绿树浓荫,有汗水,自然清凉的冰镇西瓜。
人生自然也有苦的节拍,既然无法拒绝,不妨坦然接受。要相信,总有一些苦,会在未来变成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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