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道君语:
叔本华说过:“人生永远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。”要么痛苦,要么无聊。
人生可以不追问意义,但不能让生活无聊如死水。
无聊,是什么?
朱生豪说:“是一种无事可做,即有事而不想做,一切都懒,然而又不能懒到忘怀一切,心里什么都不想,而总在想着些不知道什么的什么,那样的感觉。”
人在无聊时,多数人是“刷个短视频,看篇公号爽文,打局游戏,关注下明星八卦,睡个懒觉,吃个零食…”
但也有人是“有约不来过夜半,闲敲棋子落灯花”,也有“日斜睡起无聊甚,独倚阑干看树阴”,更有“怀民亦未寝,相与步于中庭”
没有无聊的事情,只有无聊的灵魂。
生活的本质是平淡的,怎么过,全在自己。
无聊萌生,从丢失自我开始
药师寺宽邦是一个“神二代”,他的路子早就铺好了,回家当和尚,继承老禅寺。
这种枯燥单调的寺院生活不是什么有趣的事。于是他逃到外地上大学,毕业后,他为了不回家当和尚,便组起了乐队,跟经纪公司签约出CD。
但签约后,他的歌被改得面目全非,天天被周围的人左右着自己的想法。终于,他再找不到半点创作乐趣,音乐好像也变得没意思了。
他迷失了自我,找寻不到意义,万物索然无趣。
“可能就这样结束了吧。”就在这个绝望的节点,药师寺宽邦心里想起了佛教。他不自觉地翻开了佛书。
他忽然发现,其实并非别人阻扰他,只是他不知道:“我为了什么活着”。
带着疑问,药师寺宽邦开始了闭关修行。每天4点起床,打扫寺庙、修剪庭院,坐禅冥想。在这简朴的两年里,他和自己独处,在生活细碎中重新审视自己。
修行结束,他做出了选择:回家当和尚,重组乐队复出。
他将《心经》配上音乐吟诵出来,真正开始了白天念经,晚上开演唱会的日子。第一次在台上演唱完《般若心经》,他看到台下有人低着头双手合十,有人一边打着拍子、一边诵经。有人说,他的歌让人听着有种虚怀若谷的感觉。
音乐和佛教的结合原来可以让别人这么动容,这让他在交叉路口中找到最正确那条路。
“我碰巧是一个喜欢音乐的和尚。所以我用音乐把佛教、或者生命中值得珍重的东西跟大家分享。”
很多时候,我们为了成为别人想让我们成为的人,为了被这个社会接受,而把自己给弄丢。
没有人是真正无聊的人,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。
倘若有自己想做的事,就不要在犹豫中虚度时光了。
无聊泛滥,在日子冷冷清清时
无聊,是在人间中寻找温暖而不可得的一种寂寞。
曾经有段时间加班忙碌,回到家中发现。厨房没有烟火,房间的花早已干了,几日前的快递还没拆,寒风从窗缝里钻进来。一时间感到冷冷清清,凄凄凉凉。
我摊在椅子上,无所事事,百无聊赖。直到我想起了以前写过的管家程熙,还有他那碗面。
正因那一碗烟火,管家的生活注定不无聊。
管家一天可以什么都不做,但必定会认真对待吃这件事。即便一个人,也会认真做三菜一汤,吃,在他那里成为了一件贵重的事。
甚至出国旅游,他都会选择租有厨房的房子,到了后就是去菜市场买菜。无论身居何处,吃永远是生活之中首要的。
他说:“我的日常就是做做菜,在家常的基础上多花些心思和时间去打磨,这是我的生活。”
不像我们,无聊时,连吃不吃东西都无所谓了。
记得最初,他只是想做一碗手工鸭蛋面,慰藉自己而已,没想到大受欢迎。日子一长,他的院子里就都是朋友欢聚,吃喝玩乐,热热闹闹。人多时,人们甚至会从自己家里搬来凳子,就为了吃碗面。
小院子里,从此有了烟火气。
一个人无聊,是从他丧失对烟火气的热爱开始的。
无聊,是一种冷冷清清,无滋无味的生活;而烟火气,则让生活变得风风火火,热气腾腾。
人生没了烟火,就是一段孤独的旅程。
只有平淡生活里的烟火气,才慰藉人心,治愈无聊与寂寞。
无聊成疾是人生没了陪伴,也没了要守护的人
有时觉得,有男/女朋友算什么,猫狗双全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。
面对寂寞无聊时,我们不过凡人一个,都渴望有人陪伴。可如今,毫无负担的陪伴是多么奢侈。
猫狗不一样,它们比人更纯粹善良;因为它们是在用一生陪伴你,你就是它们的唯一。
记得物道君以前采访过画家任莉莉。
当她画画时,猫猫狗狗就围绕身边,三只猫,三只狗。那是一个阳光暖和的下午,猫在睡,狗在闹,鸟在叫,她在画下眼前的这些。
然而最初,她画过许多画,却没想过画身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。
直到有一天,她画了陪伴自己两年的小仓鼠,才幡然醒悟,生活中那些美好有趣,那些有情有灵的东西,就在身边最亲近的小生灵身上。
于是,莉莉开始养更多的小生灵,三只流浪猫和三只土狗。虽没有名贵的血统,但这些生灵在她画笔下都是值得尊重的。
莉莉如今的生活,无非是喂喂猫,遛遛狗,跟朋友交流下萌宠的趣事,也花更多的心思去照顾它们。她不仅画下这些生灵,也画下爱与生活。
莉莉守护着它们,它们也陪伴着莉莉。这更像一种恋人间的约定,不分彼此,只有爱长存。
真正深入骨髓的无聊,是人生再没陪伴的人,也再没想守护的人,孤零零地体悟时间流逝,那日子细碎单调。
无论是人,或其他生灵,TA们笨拙地爱着我们,温柔地陪伴我们。
那无数个孤寂的日夜和无聊的瞬间才有了意义。
我并不知道,世间千万的良药,到底什么才是治愈你无聊之疾那副药。
又或许,无聊并不需要治?又或许,无聊是一种生活的期望?
不清楚,只是我忽然想起古龙笔下那三个无聊到发呆的欢乐英雄。
林太平问道:“你们猜这里共有多少根冰柱子?”
燕七道:“六十三根。”
王动道:“二十六根长三十七根短。”
郭大路忍不住笑了道:“原来你们也数过。”燕
七道:“我已数过四十次。”
王动道:“我只数过三遍,因为我舍不得多数。”
郭大路道:“舍不得?”
王动道:“因为我要留着慢慢的数。”
是啊,人生多几个这样“慢慢地数”的时刻好像也不赖。